“此话当真?”文子端也大吃一惊,这么长时间以来,他次次搜寻何昭君时,都带着龙飞白,只是从没有过感应,这次却十分明显的感觉到,何昭君的方位,又是为什么?
龙飞白面色潮红,显然他已是控制不住的激动,这份欣喜除却他本人的心思之外,还有蛊虫之间的感应。
“错不了,按照距离和方位推算,就是皇宫无疑,殿下可查查看,今日谁入宫面圣了,昭君必定在其中。”
文子端听到这话,脸色一白,下一刻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,胸口的闷痛之感方才好了不少。顾观则冷眼瞧着龙飞白,对他的话十分怀疑。
“他人不清楚,你还不知,少主从不提何昭君的名字,却一时半刻都没有忘记过她。你平白给他希望,若是等会儿是误会一场,你怎么担得起责?退一万步讲,皇城中的真是何昭君,她又为何不想办法与手下部曲或者少主联系?”
龙飞白也面色一僵,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偏差。可是蛊虫是不会骗人的,更不会出错,他咬咬牙看着文子端:“三皇子不会是近乡情怯,不敢去寻人吧?那你打算如何,继续大海捞针一般找人吗?”
文子端擦去嘴角鲜血,他抓紧了马缰,回手就是一鞭,抽得身下战马向着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原本三皇子回城,还发了最紧急时才会用的红色信号,守城的官兵应当提前为他驱散人群,大开城门,只是他在走上官道后,发现前面十分拥挤,也不知道发生什么。
“守城将士何在?怎么不出来维持秩序?速速疏散人群,避免发生踩踏!”顾观也跟着勒紧马缰,一旁点首叫过来一名兵士。
那兵士连忙拱手:“报!今日乃是南越王赵胡的妹妹,也是岭南百越的圣女,赵君翁主入城联姻的日子,传闻她已经选定了五皇子,前方是运送她嫁妆的车队,故而占用了官道,无法驱逐。”
文子端差点又吐了血,此事他略有耳闻,只不过他并没有动过争夺这位赵翁主的心意,所以并未放在心上。只是刚刚龙飞白提及何昭君的名字,他再听到“赵君”两字,心神激荡,差点从马上掉下来。
而身旁,一架器宇轩昂、八匹马拉拽的香车,正自他身旁擦肩而过,那是代表了南越最高技艺的画作,极尽工巧,身旁百姓都纷纷惊叹。文子端只是余光瞟到那画上女娘,就再也移不开双眼。
仙鹤围绕之中,一位身着南越服饰,蜡染衣上花纹繁复,黑金配色显得庄严肃穆,却又栩栩如生,漫天花雨之中,身后船只正在扬起风帆,好一幅翁主出嫁图!
他“哎呀”痛叫一声,滚鞍落马,跌跌撞撞向着香车走去,想要仔细看看画中人的面孔。顾观原本不知他要做什么,刚想阻拦,却也在看到画上的人后,微微发愣。
“你也觉得像,对不对?这位南越圣女,赵君翁主,非常像何昭君,”文子端此时却忽然平静了下来,他转头问顾观,“刚刚那兵士是不是说,她选定了老五?”
顾观点点头,总觉得这个对话似曾相识。而文子端已然飞身上了屋顶,一路冲着皇宫奔去,很显然,这次他的少主又要对不起五皇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