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祁湘说着话的季鸢倾瞬间转过头，“你决定了？”
商乔淡淡嗯一声。
季鸢倾：“就在两天后，你同意...或者身体稍微好一点的话，我这就给吴导发信息。”
她跟吴珂有点私人交情，否则也不会轻轻松松就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娱乐圈新人，谈到大制作女二的角色。
商乔：“好。”
季鸢倾顿时坐到她身边，把准备好的一堆对演技提升有帮助的资料递给她，让她这两天有空研究下。
手背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着，商乔朝她慢吞吞点了点头。
季鸢倾微微皱眉，却没问什么。
坐到中午吃完饭，祁湘送她出门。
商乔支着下颌看剧本，膝盖上笔记本里自动播放着国内戏剧学院的教学课，内部资料，温瑜找顾承洲要的。
既然阻止不了她想要进演戏进娱乐圈的决心，温瑜便把所有能给到她帮助的东西全放到她面前。
好在商乔天赋极佳，没两天就将资料吃透，等季鸢倾见到她时也觉得她无论是气质或者仪态方面，都有变化。
很细微，却跟原来的商乔有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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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维娜酒店楼下，季鸢倾等到了准时抵达的商乔。
女生今日穿得素净，白色高领线衣裹住一半修长细白的脖颈，精巧下颌微抬，精致迤逦的眉眼隐有桀骜，唇线抿薄，面无表情地睨着她，无端端让季鸢倾生出一分颤动心悸。
就连松散搭肩的长风衣在此刻也成了携风斗篷，衣摆在空中划过冷冽弧度。
直到女生轻声唤她名字，季鸢倾才眨眨眼，忽而笑道：“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。”
商乔细长眼睫低敛，再抬眸神色已恢复正常，“你觉得可以就行。”
“可以什么？”季鸢倾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哑然开口：“你刚刚...是在扮演萧离锦？”
女生已经回到她刚认识她那会的状态，眉目间神情淡淡，那股桀骜散掉，整个人显得淡泊清冷。
——这才是真实的她。
刚刚那个气质跟表情全都是商乔按照自己理解的萧离锦，融入进她的情绪中表演出来的形象。
季鸢倾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她悟性高，还是夸她演技好，把自己都给唬住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见经纪人沉默不语，以为哪里出了差错，商乔眉梢微微拧起几分痕迹，从包里翻出资料。
季鸢倾一惊：“你还随身携带这些？”
“嗯，多看多消化。”商乔回应。
其实先前那份资料她已经看完，手里这份是温瑜帮她新找的。
季鸢倾顿时觉得她更加可亲可爱，瞧瞧，都已经优秀到这份上还这么努力，不愧是她看上的好苗子。
“那你还缺什么跟我讲，我去给你找。”她心底盘算起要不要请个老师来教课，但是以商乔的身体能承受高强度的课程训练么？
想到这，她又问：“病好点了吗？”
回答她的是连片咳嗽声，很小，却足够让人担忧。
今天陪护的是唐祁，开车兼拎包小弟，抽纸巾展开垃圾袋那叫一个动作麻利。
商乔把唇边溢出的腥甜液体擦掉，若无其事的折叠好扔进袋子里，让唐祁先去处理掉，而她重新拿出一张干净纸巾备用。
对上经纪人一言难尽的目光，她漂亮又苍白的唇勾了勾，语气淡淡：“还好。”
季鸢倾：“......”
你看我信吗？
“实在不舒服你就说，我不是什么压榨手下人的领导，”准确来说她们是合作关系，连上下级都不算，“也没必要死盯着这部剧，能给你挑选的选项还很多。”
“人最重要的选择是合适，”商乔跟她并肩往前走去坐电梯，等唐祁进门门，清凌凌的目光从电梯透亮的门壁里对上季鸢倾的视线，“或者挑战也行，但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。”
季鸢倾一愣。
虽然话放得大，但她必须得承认，从女生口中平平淡淡讲述出来的话相当振奋人心，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话语里的意思而热血沸腾。
足够自信的她也使人迷恋向往。
起码季鸢倾被她说服了，甚至骨子里那股早已沉淀下来的傲气被激发出来，和商乔一起畅想未来。
然后她就拿出手机翻看列表圈子里的人脉，看看最近还有没有适合的电视或者电影剧本，综艺也可以，就怕商乔性子冷参与不进去。
“逃生综艺？...不行你身体太差。歌唱节目？你唱歌好听吗？”季鸢倾边挑边问。
电梯门打开，试镜现场定在酒店十六楼，她们到时走廊上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好现场，排队领表格填资料交给工作人员，而后在走廊外椅子上坐着，等叫到名字再进去面试。
跑腿有唐祁，看一眼别人怎么操作就麻溜地去帮忙填表格——温爷吩咐过，如非必要，小姐能少动就少动。
商乔跟季鸢倾在队伍靠近末尾的位置坐下，她们来得不迟，可吴珂名气实在太大，报名参与试镜的人很多，前面早早排起长队。
“我不会唱歌。”商乔回答刚才在电梯里的问题
应该是根本没唱过。
两辈子加起来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原主，都没有过唱或跳这方面的任何兴趣。
商乔也不清楚她能不能唱。
好在季鸢倾没勉强，选择跳过这个话题，“没事，户外娱乐综艺也可以，最近有个探案综艺就挺好，你学习怎么样？”
商乔：“还...”
“呀，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季经纪人么？怎么跑试镜现场来了？”
一道脆甜嗓音自前方传来，打断了她的话，随之响起的还有高跟鞋踩地的蹬蹬声。
“难得在这碰见你，是带人来试镜？你旁边这位，新签的艺人？”
明艳娇俏的面容在眼前放大，对方突然凑到跟前，眯起眼仔细打量着，眸光微闪，继而笑道：“还挺漂亮。”
商乔淡定从容地回视，正想说一句谢谢，手背就被人点了点，未出口的话语便停顿在嘴边。
“好巧，”季鸢倾示意女生先别说话，对上女人如小太阳般的治愈微笑，面无表情道：“你也试镜青襄传？”
女人一撩头发，风情万种的扬起唇：“当然。话说回来，你这位小姑娘面试的是什么角色？”
她跟季鸢倾明显认识，而且很熟。
不等人回答，她又转向商乔，“自我介绍下，我叫楚悦，以前季经纪手下的艺人，应该...也算得上你半个前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