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午膳,蒋渊池抱着虞乐安睡了一会儿。
约么躺了两刻钟,便去批折子了,临走前还给虞乐安盖紧了被子。
走到门口她说,“关好门窗,别让君后着凉了。”
“是。”
蒋渊池走后虞乐安就睁开了眼,盯着床顶发呆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……
“陛下,时辰到了该歇息了。”玉穗前来提醒。
“好。”蒋渊池放下笔。
桌上摆好了晚膳,却不见虞乐安人,“君后呢?”
“回陛下,君后胃口不佳,说是先行歇息了。”
“是哪里不舒服,太医看过了没?”蒋渊池担心道。
“回陛下,君后说无碍,不许我们请太医。”
“那怎么行?君后在寝殿里?快去找太医。”说着蒋渊池就往寝殿方向去。
“陛下,君后在汤池。”
“啊?”
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去泡池子了?
小厮们守在门外,里面只有虞乐安一人。
“君后在里面多久了?”蒋渊池问。
小厮道,“回陛下,有两刻钟了。”
蒋渊池推门进去,“乐安?”
水面一片平静,别说人了,连个水波都没有。
这屋子很热,水雾升腾,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纱,让人觉得有些闷闷的。
空腹泡这个会低血糖吧,虞乐安不会晕过去了?!
蒋渊池心一紧,“乐安!乐安!”
她趴在池边喊着,却听不见任何回应。
正准备跳进去找人,水里伸出一截洁白的手臂,揽住她的脖子直接将人拽了下去。
蒋渊池呛了一口水,和那手臂的主人在水里滚了两圈儿,而后那手臂揽着她的腰带着她钻出了水面。
蒋渊池大口大口喘气,睁开眼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。
虞乐安的脸被热水烘得唇红齿白,墨色的长发贴在身上,脸颊处沾着几丝碎发衬得他脸更白了些。
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里衣,被水打湿已近乎透明地贴在身上,因刚刚在水里滚了两圈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一截锁骨。
池水正好没过虞乐安的胸口,锁骨若隐若现。
“陛下,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蒋渊池已经贴上了池壁,虞乐安仍在逼近。
她被虞乐安这副模样弄的面红耳赤,脸仿佛在滴血,“我听说你不舒服,过来看看,你没吃晚饭这里这样闷,我以为你……晕晕过去了,你头晕吗?”
虞乐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“不晕,阿渊,你怎么不看我?”
他贴了上来,蒋渊池手碰到他的腰,一片光滑。
我趣,裤……裤子呢。
“你……”
“阿渊脸这样红是因为这里太闷了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阿渊,”虞乐安双臂搭上她的肩,凑到她耳边道,“要吗?”
饭都喂到嘴边了,不吃那不是大撒瓜?
……
一个时辰后,轿撵从汤池吱呀吱呀行至寝宫。
二人的头发还有些湿,蒋渊池拿干巾布给虞乐安擦着头发,他也没拒绝。
屋里暖和,待躺下后将头发散开,慢慢烘也就干了。
蒋渊池将他抱在怀里,“乐安,我是不是哪里让你不高兴了?你今日有些怪怪的。”
“没有,阿渊对我很好。”
“还蒙我,”蒋渊池手指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,“我虽然粗心大意,但也能感觉到你今日的不同,午时在外人面前叫我阿渊,夜里特意蹲在汤池里勾我。”
她虽头脑简单,但也猜得到汤池里虞乐安是故意的,只是不知他为何这样?
“能告诉我原因吗?”她问。
“我想问陛下一个问题,陛下喜欢女子吗?”虞乐安语气带着急切,眼神十分认真,不然蒋渊池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。
这不是虞乐安第一次这样问她了,直接说不似乎没有说服力,蒋渊池想知道他症结所在,“你为什么这么觉得?”
虞乐安犹豫着从何说起。
“回京后,我是故意接近你的,陛下与丞相大人走得很近,且都未娶亲,所以……有陛下好女风的传闻。”
“庆功宴夜里陛下喝醉了酒,我送您回寝殿也是有意为之,本意是想试探一番,不曾想屋里点了药,我晕过去了。”
“结果第二日醒来,我确实在床上,还衣衫不整……那日后,陛下又日日往将军府送东西……”
“噗!”蒋渊池没想到她在人眼中竟是这样的,“丞相救过我,我们只是关系要好的朋友,并无其他关系。”
蒋渊池:“我当初喜欢上你就是在秋猎那日你救我之时,也可能更早些只是我未察觉。”
“那时我眼里你就是女人,当时我想过我们中间的所有阻碍,但我依旧喜欢着你,不过我刚接受我喜欢上一个女子的事,就发现你是男子了。”
想起当时的情形蒋渊池都忍不住笑了出来,“我当时开心坏了,不是因为你是男人,而是因为我们中间的阻碍变少了。”
“所以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是你,这一点不会因为性别改变。”
虞乐安心中震撼,“那我今日穿女衣,陛下怎的格外开心。”
蒋渊池一懵,“什么女衣?你是说午间你去找我吗?”
她挠挠头,“你从不曾去宣政殿找我,今日你去我太高(紧)兴(张)了,没太注意你穿什么衣服。”
不知道虞乐安相信了没有,蒋渊池头埋在他肩上,“哎呀,都怪魏十娘我的名声都没了,乐安,你得帮帮我。”
“如何帮?”
蒋渊池道,“举办封后大典,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取君后了,这样她们就不会怀疑我喜欢女子了。”
“封后大典?”
他与蒋渊池并未举办典礼,只宫中人知晓他已成了君后。
“嗯,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,但是左宣明说这个得排练,不然到时候会出乱子的。”因惊喜破裂蒋渊池很是失落。
虞乐安神色复杂,“陛下……其实……”
“你又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?”蒋渊池警惕道。
虞乐安神色纠结,但还是说了出来,“秋猎时,虽是偶遇陛下遇刺,但……后来逃至崖边的脚步声其实是护卫的,我听出来了……但还是带着陛下冒险,跳了下去,就是想取得陛下的信任。”
“没想到反而被陛下发现了男子身份,我也就顺水推舟与陛下……”
“与陛下初次,也是为了取得陛下信任……希望获得陛下宠信,待查明真相时可以严惩康元祺,甚至能允我讲人带去西北处置。”
只是没料到康元祺会突然谋反,他便匆忙求了兵权去出征。
听了这些陛下还会想立他为后吗?
虞乐安忐忑地看着蒋渊池,等待着她的审判。
蒋渊池脑子飞速运转,回想着他说的那些事,有点复杂。
他这脑子转的也太快了,计划一被打乱,马上就能想到下一步。
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的虞西霜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,大不了鱼死网破。
蒋渊池只听明白了一件事,他就是想说他一直在自己身边虚与委蛇,就是为了报仇。
“我只问你一句,你爱我吗,你是自愿留在我身边吗?”蒋渊池有自信听到肯定的回答。
若是不幸被否认了,那就……
“自然!我心中早已只有陛下一人。”只是那时的他还不自知罢了。
“那就够了。”蒋渊池吻上他的额头,“你瞧你脸都吓白了,封后大典是麻烦了些,你也不用吓成这样。”
她开着玩笑,想逗虞乐安开心。”
“不麻烦,”虞乐安攥住她的手,“陛下对我的好总是让我觉得在做梦,我不值得这些。”
“胡说,你值得最好的。”蒋渊池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,虞乐安捂着脸颊茫然地看着她,“感觉到了吗,不是做梦。遇到你对我来说才是幸运。”
她将头抵在虞乐安心口,“你怎么一直叫我陛下呀,乐安,我不喜欢,你叫我阿渊嘛。”
“阿渊。”
“诶~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魏老十:同样是在水池子里玩耍,我是抱着夫郎回去的,某些人还要坐轿子,啧啧啧!
某些人:我每天都可以吃大豆腐,有的人只能看不能吃,啧啧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