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中天。
蒋渊池睡着了,她的手还是抱着虞乐安,虞乐安睡姿向来端正,今日却侧躺在她怀里。
虞乐安还醒着,一直看着蒋渊池的侧脸。
他想,世界上怎会有陛下这样好的人?
虞乐安指尖从她的耳边划过,停留在眉眼处,陛下的眼神总是清澈明亮,无一丝算计,什么情绪都写在眼神里。
鼻子,陛下总喜欢靠在他身上闻来闻去,说他香,还喜欢用鼻尖戳他的脸。
嘴……
虞乐安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,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,手上突然一热。
蒋渊池被嘴上的痛觉唤醒,握住罪魁祸“手”,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
她翻了个身,顺势将他的手拉进被子里,“冷吗?”
“吵醒陛下了。”他习惯叫她陛下,比起阿渊他更喜欢叫她陛下。
在他心中蒋渊池是被高挂在空中的皎月,而不是只摆在屋子里的夜明珠。
陛下是云间月,他便是脚下泥。
陛下喜欢他什么呢?
虞乐安不自觉说出声了。
蒋渊池一愣,认真回道,“最初大概是因为你聪明勇敢吧。”
“你也知道我脑子转得慢,人又笨,比不得我那几个姐姐,明明是她们欺负我,可事情经她们嘴里转一圈就成了我的错,所以从小就不得先帝喜爱,被罚是常有的事。那时候我就开始厌恶这里。”
“但我也是有计划的,后来有一次我故意打碎了先帝最爱的一个琉璃花瓶,她气得脸都绿了。”说到此处蒋渊池还有些得意。
虞乐安猜她定然又是被罚了,可还是忍不住问,“那后来呢?”
“她罚我去祠堂反省了呗,我将宗祠弄的一团乱,香都给折了,牌位也倒了好几个。”蒋渊池笑道,“然后她就打了我一顿板子,把我贬去肃州了,我聪明吧~”
虞乐安有些不赞同,“陛下总说我为达目的不顾自身,陛下又比我好到哪里去?”
蒋渊池撅撅嘴,“我是为了自由,你那是不要命,这怎么能一样?不过这么说的话我们也有点像的嘛,但是你比我厉害多了,你心智坚定,性子果敢,是我做不到的。”
虞乐安垂下眼,“可这世上比我坚定果敢之人数不胜数,若是用一物比拟我在陛下眼里是什么?”
感受到虞乐安投来的期盼目光,蒋渊池犯了难,“若非要说一个的话,我觉得你像草。”
“为何是草?”虞乐安不解地问。
“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蒋渊池解释,“我不是轻视你的意思,只是觉得你身上总有一股韧劲儿......”
虞乐安一笑,“我知晓的,陛下莫要紧张。”
因为在意所以才会紧张,陛下在意他,虞乐安心里自是欢喜。
“你平日里不声不响的,这小脑瓜里倒是想的多,”蒋渊池揪着虞乐安脸颊上的肉,左右晃了晃,“不过我倒是很少听你说这些。”
蒋渊池觉得虞乐安很没有安全感,“乐安,你在担忧什么?”
虞乐安脸色一白,“我......”
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安了吗?”
“没有!”
蒋渊池揉着他的胳膊,让他放松下来,“乐安,我也不知说什么能让你安心,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自己。”
“相信我自己?”
“你文通兵书,武能安邦,又有勇有谋,我拍马都赶不上,我才是要担心乐安以后瞧不上我了呢。”
“我不会!我发誓,我对陛下真心实意,若他日移嗯......”话未说完便被蒋渊池的手捂住了嘴。
“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,你不用说这些,只是想让你知晓,你很好,特别好。我每日那么忙都没空陪你,让你只能拘在宫里。”
虞乐安露出笑容,“可我每日都能见到陛下,这样就很好。”
“夜深了,陛下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,快睡吧。”虞乐安往蒋渊池怀里钻。
想到要早起,蒋渊池哼唧两声,“不想早起,明日取消早朝行不行啊。”
“快睡吧,不然陛下明日又起不来了。”
“哼!”
第二日由于大雪封路,出行不安全,早朝果真取消了。
但蒋渊池已经爬起来穿了衣服,哭哈哈地坐在床边。
她原以为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早起上班。
但她近日才知道更痛苦的事是已经早起穿好衣服,化好妆了,马上就要出门去上班了,却发现今天可以放假。
今日大雪封路折子也送不进来。
某种意义来说她今天可以放假了!
可她好困啊……
蒋渊池经不住被窝与虞乐安的诱惑,又钻了回去。
得知早朝取消的魏十娘裹着大氅从外面回来,直接走到厨房,“主君还睡着,这瘦肉粥时刻热着,待主君起来便能吃,再蒸个蛋羹。”
“中午在池子里弄条新鲜的鱼来,炖个鱼汤。”
杜若轩每日的饭食都是魏十娘盯着的,吃了什么她都有数。
只是他最近胃口刁得很,常想吃些奇怪的东西。
“哇!下雪了!我从没见过雪呢!”
早膳后杜若轩穿着厚厚的大氅趴在窗边,看着窗外指甲大小的雪片簌簌落下,发出惊叹。
“小心些别着凉了。”魏十娘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冻着。
“妻主我想尝尝雪是什么味道的。”他两眼放光。
不止是不是孕夫都这样,总想吃一些奇怪的东西。
“就是水的味道,它太冰了,不能吃。”
“我就尝一点点,可以吗?”杜若轩用手指捏起比划着,“就这么一点。”
魏十娘:……
“就这么一点,不能再多了!”
得了允许杜若轩欢欢喜喜的探出头,用手去接,但雪花落在他手上便化了。
看着眼前落下的雪花,杜若轩伸出一点儿舌头,一个雪片儿落在了舌尖,雪花被卷进嘴里。
吧唧吧唧。
杜若轩品尝着小雪花。
魏十娘问他,“是水的味道吧?”
杜若轩意犹未尽,“比水多了些甜味儿呢,我没尝清楚,再尝一下。”
说着又要伸出舌头,被魏十娘捂住嘴,“不行,已经一点点了,不能再多了。”
杜若轩瞬间委屈起来,孕夫情绪本就不稳定,才一瞬他眼眶就红了。
魏十娘脑子里快转冒烟儿了,“但这个雪煮熟了就好了嘛!咱们接些新雪煮茶喝好不好?”
“好啊好啊!”
杜若轩瞬间被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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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鱼总是在emo
我也要emo了,最近文写的不是很顺呐,码不出来了都,要完
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