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泊:“对方在意什么便让他失去什么,一败涂地后,或许会对号入座生出愧疚感,如果还没有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认知,那就是打击还不够。”
巫芋:“宁少说得好有道理。”那么对宫荀,就这么办吧!
回到宫家的宫荀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,在他看来,即使有宁泊撑腰,巫芋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。
“家主,无问跟宫家比起来算不得什么,但是巫芋如果是宫提的女儿,那她是不是……”
曾管家担心的事即使不说出口,宫荀也知道指的是什么。
“你是怕巫芋继承了宫提的那份能耐?”
“正是。”
宫荀不以为然,“宫提继承了宫家的天赋又怎样,最终还不是输在了我的手里?光有天赋没有野心,照样成不得事。所以,你认为生下来就没娘的孩子能厉害到哪里去?”
曾管家:“家主说得是,宫家的天赋如果没有宫家上代继承人的点拨传承,终究是成不了大器。”
宫提那是宫老爷子亲自培养的继承人,可谓集宫家资源于一身,无论是眼界还是经历,都是玄学界年轻一辈中无人企及的存在。可谓人间星河,最亮一颗。这也是当时宫荀最为嫉妒宫提的地方。
而如今的巫芋,显然从未得到过这些。如荒草一般成长起来的生命,连晒个温暖的太阳都是奢侈,又哪里谈得上独一无二?
“她就算有些小打小闹的能耐也不足为惧,会两套咏春拳,难道还能干得过核武器?”宫荀往内院宫家祠堂走去,“我们靠的是什么?哼,那是她现在没有,将来也不会有的东西。”
曾管家连连称是,然后一路跟着宫荀去了祠堂。
“宫羽跟那个姓刘的闹出来的纠纷,你这两天处理一下。那580万记在宫羽的账上,让那不争气的东西长个记性。还有,告诉宫羽,如果他再闯出类似的祸来,就不用再回来了。我宫荀宁可没他这个儿子。”在踏进祠堂前,宫荀对曾管家吩咐了一番。
“是,家主。”曾管家在祠堂门口止住了脚步。
宫家祠堂是宫荀得意和失意的时候都会来的地方,一般人进祠堂都会心怀敬畏,而宫荀进祠堂只有一个目的,那就是证明祖先们错了,尤其是他爷爷宫老爷子——宫擎宇。
“当年你说宫提是宫家的希望,是能令宫家事业发扬光大的唯一继承人。可是结果呢,你去世没两年,她也跟着去了。”
“呵呵……然后由我这个你最看不上的孙子,坐上了你曾经的位置。你说我没有天赋,只能作为宫提的辅助,可是我不甘心,凭什么让那个野丫头骑到我的头上来?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,你千算万算,最终都没算到我会逆袭这一步。”
宫荀朝着宫擎宇的牌位冷笑道:“老头子,别不服气,你终究是输了。至于宫提,你生前那么得意的继承人,如今连这个祠堂都进不来。你说,是不是很可笑?”
就当宫荀在宫家祠堂跟祖宗各种不忿时,一条网络新闻窜上了热搜。
“A市某某小区,一名成年男子跳楼自杀,死者怀有身孕的女儿阻止未果,当场昏迷不醒,警方已介入调查……”
这条热搜恰好被巫芋刷到,时间是夜里十二点。
第二天下午,在负责案件调查的警察离开后,巫芋出现在了死者女儿的病房。
病房里共有三张床,其他两张空着。
“如果你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,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沉默。”巫芋进门后径自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。
“你是谁?”童影脸上挂着泪痕,她刚刚挂掉丈夫的电话,自打昨天父亲出事后,丈夫就见不到人影了。
“一个能帮到你的人。”巫芋递上了无问工作室的名片,这样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解释,在童影看来,她就是个见缝插针做业务的。
童影接过名片仔细看了业务说明,“我可以委托你们帮我查下我父亲的事吗?”
巫芋:“可以。”
“我怀疑我父亲被人威胁了,他不是一个悲观的人,是个绝对不会选择走上绝路的人……”童影说着说着抑制不住哀伤,呜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“但是,我又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跳了下去……我没能阻止得了他,我晚了一步……”
巫芋静静地看着童影把悲伤发泄出来,这是她自昏迷后醒来的第一次痛哭,就像打开开关的龙头一样,终于能将痛苦释放出来。
“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,十分钟后你的婆家人会来,你要想好如何应对。关于你丈夫,你要想清楚如何跟他相处。记得我说的话,如果你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,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沉默。只有沉默能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。”这是巫芋能够给出的终极提醒。
童影听了这番话先是愣了片刻,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。“我知道,我现在谁也指望不上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现在,你只有靠你自己。还有,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,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,你要牢牢守住,不能够交给任何人。”巫芋说完起身,“收好我给你的名片,有需要随时给我电话。”
巫芋没再停留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等巫芋的身影消失在另一侧的走廊,这一侧的电梯门也开了,童影的婆家人到了。
王天灵见巫芋走出医院大门,便将车子开了过来。
“巫老大,这是刚刚得来的资料,童影的父亲童唯念最近半年经常去看心理医生,就医诊断记录是‘抑郁症’。”王天灵将车子开上主路,将手边的文件袋递给了巫芋。
巫芋打开后快速浏览了一遍。“这是被人动过手脚的,这样就可以为童唯念的一跃而下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,也为真正的凶手脱罪做好了铺垫。”
“巫老大,你让我查童唯念最近和宫家接触的痕迹,还真有。上个月,童唯念见了曾管家两次,都是在茶馆儿。可是我有点不明白,这童唯念跟宫家走得近是为什么?看上去不像是客户和委托人的关系。”
巫芋收好文件袋放到一旁,“童唯念,曾经是宫荀背后大人物的秘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