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澄被气笑了：“姐，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？”
霓凰微微弯眼：“当然。”
苏澄撸袖子：“你笑什么笑？信不信老子抽你？”
“别以为你是战神，老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。”
霓凰并不在意她的冒犯，轻声安抚道：“苏澄，你有没有发现，若是按照穿书的逻辑，你已经很难解释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。”
“或许换个思维，你才能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苏澄后背发凉，睡意全无。
这太可怕了。
若真正的她也是霓凰的转世，这意味着她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那她原来的世界又是什么？
而所谓的穿书，又是怎么回事？
她不敢继续想下去，大喊：“油天！出来！老子有话要问你！”
系统没有回应。
霓凰：“它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苏澄不信邪，继续喊：“油田！系统！给老子滚出来！”
“系统！滚出来！”
“信不信你再不出来老子就去自杀了！”
良久，系统的电子音依旧没有出现。
苏澄开始慌了，系统是她和原来世界之间唯一的联系。
如今系统不见了，她上哪儿找联系去？
“狗系统你踏马去哪儿了？”
系统是存在于她意识里的东西，她想找也没地儿找去。
所以即便她再急，这种时候也什么都做不了。
霓凰：“从始至终，就没有什么系统。”
苏澄惊恐地看着她，“什么？”
霓凰：“所谓的系统，是一道一直在监视着你的神识。”
“而自我发现这道不属于你的神识后，他就消失了。”
苏澄想起那些有系统陪伴的日子，不受控制地幻想出一双时刻注视她的眼睛，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。
霓凰眼神变得有几分冰冷：“那神识于我十分陌生，应当不是我所熟识的神。”
“我虽不知他是谁，不过能猜到那道神识和谁有关。”
苏澄死死看着她，“谁？”
霓凰：“在你的认知里，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。”
“而你是看完这本小说后，无意间来到这个世界的。”
“因此你知道这个世界里许多还未发生的事情。”
“比如你知道这里有个叫顾盛的人，他会一步一步成长，直至飞升。”
“而在这个世上，能和你一样知晓未来的，还有一人。”
苏澄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愤怒，冷冷地说：“你就直说吧，是上面的哪个神仙。”
霓凰轻笑：“司命星君。”
“司命掌管凡界命薄，凡人的未来由他书写，所以你能通过他，得知故事的走向。”
“你看到的那本主角为顾盛的小说，大概就是凡人顾盛的命薄。”
苏澄忍无可忍，怒吼：“他妈的文笔这么垃圾也能做神仙？！”
霓凰失笑，“这好像不是重点。”
苏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，“还有什么想说的，继续。”
霓凰：“所谓系统，用一个死了便可回家的信念，引导你不断去直面危险。”
“挑战自我，不顾自身安危地去战斗，一如当年作为战神的我。”
“由此可以推断，系统的目的是培养一个如我一般的你。”
“又或者说，他想要将你变成我。”
苏澄陷入了沉默，久久不说话。
霓凰给足了她思考的时间，过了许久，才开口：“被人支配命运的滋味，是不是很难受？”
苏澄忽然笑出了声。
霓凰疑惑道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苏澄：“我笑你白费力气。”
霓凰：“什么？”
苏澄冷冷地看着霓凰：“我知道，你眼下所做的一切，无非是想利用我重回天界。”
“但是你说的这些，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。”
“换言之，我是不会帮你的。”
霓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。
虽然她早就做好了苏澄很难搞定的心理准备。
但是真正面对苏澄的固执，她还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她真诚发问：“为什么不相信我？”
苏澄：“按照我是你转世的说法，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归你们神管。”
霓凰点点头：“不错。”
苏澄翻了个白眼：“你少吹牛逼。”
“老子从小就行走在社会主义阳光大道上。”
“九年义务教育，三年素质教育，四年高等教育，老子没有一天是白读的。”
“相信科学是刻进老子DNA里的准则。”
“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，那老子心中唯一的神就是毛爷爷！”
“其他的牛鬼蛇神别来沾边！”
霓凰一时哑然：“……”
苏澄面露得意：“怎么，没话说了？”
霓凰：“我方才沉默，只是因为我没想到，当初神助你们成为食物链顶端，给你们制定规则，发展文明的资格后，你们会将神忘得如此干净。”
苏澄不屑道：“笑话。”
“我们之所以能成为食物链的顶端，是因为我们拥有高于所有生物的智慧，和神可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霓凰笑中带着丝丝轻蔑：“在天上地下，大陆与河流，山川和田野之间遍地都是各类强悍凶兽的世界诞生初期。”
“在所有生灵都在为了食物和领土厮杀时。”
“那个小世界中，连你们的影子都看不到。”
“若没有神为你们创造适合生存的环境，那个小世界的凡人或许都不会诞生。”
“所谓智慧，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更何况，在最初，你们并不是最有智慧的生物。”
苏澄：“你在跟我讲史前文明？”
霓凰：“我在跟你讲小世界诞生之初。”
苏澄耸耸肩：“一个意思。”
霓凰：“那个小世界诞生之初，天地之间生灵涂炭，已经超出天道可控范围。”
“若不加以控制，那个小世界大概率将会走向毁灭。”
“彼时我年纪还小，没有上战场的资格，因而未亲眼见证那个小世界的战役有多惨烈。”
“只是听闻，天界下凡平乱数次，才让那个小世界归于安宁。”
“被派去平乱的是天界最有仁心的战神——九天玄女。”
“她率领众天兵，耗尽心血，拼尽全力，下凡数次，最终才将所有实力过于强劲的妖兽斩杀殆尽。”
苏澄表情不耐烦：“霓凰，我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。”
“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搞笑的理由糊弄我？”
霓凰来了兴趣，“你是说，你们的史书中有关于这段记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