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凰哭笑不得，“不要如此抗拒我，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世界的真相。”
“如此你才能知道，你的未来要何去何从。”
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，系统的消失，确实是让苏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。
她满脑子都是这以后可该咋整。
穿书后忙忙碌碌几十年，就为了回个家，难不成她奋斗错了方向？
霓凰又说：“背后之人以我的一缕神魂创造你，又引导你来到这个世界，将你朝着我的方向培养。”
“他的目的，应该不用我多说，你也能明白。”
苏澄一听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，只是霓凰的一缕神魂，她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就给点着了。
“你们神还兴玩养成游戏？但是在游戏开始之前，能不能来个人先问问老子愿不愿意？”
霓凰面露不屑：“不要将我和他们划作一类神，我也很看不惯他们的作为。”
苏澄眼神冰冷：“做人别太冰清玉洁，说得好像你很无辜似的。”
霓凰不解：“在我死后，有人将我的神魂放在凡间经历亿万年的轮回，让我尝尽世间苦楚，死了也不得安生。”
“难道我不无辜吗？”
苏澄冷声道：“少跟我来你不知情，你不是自愿的那套。”
“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，那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是复活你。”
“你作为利益既得者，你和他天然就是一伙的。”
“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罢了。”
霓凰长叹一口气：“按照你的逻辑，我确实是你的对立面，没有资格同你对话。”
苏澄：“你有这个自觉就行，滚吧，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她现在就如同一只刺猬，谁靠近都会被扎一身的血。
这怪不得她。
谁听了这样颠覆世界观的理论能不疯啊。
万一霓凰说的都是真的，那她便是因霓凰而生的，甚至都不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人。
这对她的打击不是一星半点。
她双目空洞，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灵魂。
霓凰：“苏澄，我与你一般，讨厌摆布我命运的人。”
“神魂被安置在凡间亿万年，经历千万次轮回，最终换来重生，我实在不需要这样。”
苏澄苦笑：“是吗？我不信。除非你现在就去死。”
霓凰：“……”
“如今你看到的我只是一抹神魂，即便我消散了也并不代表死亡，因为还有其他神魂游荡人间。”
“终有一天，我还是会凭借那些神魂复生。”
苏澄心累：“死了又没完全死，总有回来的一天是吧？”
她讥讽道：“你们神仙还真是挺能活的。”
霓凰：“我可以证明向你证明，眼下的境况非我所愿。”
“我们是属于同一阵营的，你可以相信我。”
苏澄疑惑道：“相信你，然后呢？你想要我做什么？”
霓凰：“我想要你助我尽快找到其他游荡凡间的神魂，从而使我真正复生。”
“而我，也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。”
有人想要复活她，必是对她有所图谋。
那便回来吧，让那人浮出水面。
苏澄轻哼：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？”
霓凰十分确定地说：“自由。”
“苏澄，我知道，你不想做我的转世，你想做完整的自己。”
“你想自己能够决定自己的去处，不受任何人或事物的影响。”
“无论是系统，还是神，谁都无法使你屈服，让你做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。”
苏澄想了想，道：“好，向我证明，你是值得我信任的。”
霓凰脸上终于浮现轻松的微笑。
她向苏澄伸出一只手，“说服你踏出相信我的第一步可真不容易。”
苏澄犹疑数秒，最终还是把手放入她的掌心。
两人手掌相接之处亮起白光。
那光芒越来越亮，从一点星光，变成拳头大小的光球。
然后越来越大，直至覆盖了整个空间。
霓凰平静的微笑，也一点一点被光芒所覆盖。
她在苏澄因光芒刺眼而眯起的双眸中渐渐消失，最终直至什么都看不见。
良久，强烈到吞噬一切的光芒终于褪去。
“苏澄，可以睁眼了。”
霓凰的声音在苏澄的耳边响起。
她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桃园。
园中仙雾缭绕，鸟语花香，空气中飘着清新的瓜果香甜气。
“这是哪儿？”
霓凰左右看了看，道：“天宫，蟠桃园。”
苏澄看着满园满树新鲜饱满的蟠桃，下意识伸手就想摘一个。
然而她现在只是记忆画面中的一个虚影，根本触碰不到画面中的事物。
手掌穿过又大又红的桃子，抓了个寂寞。
霓凰笑道：“想吃的话，待我日后回到天界，带给你吃。”
苏澄翻了个白眼，“先别幻想回到天界之后的事情了，我可不一定会帮你。”
霓凰弯了弯眼，笃定道：“你会的。”
苏澄没接她茬，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四周，问：“你要带我看的证据呢？”
霓凰想了想，道：“别急，先跟我走。”
苏澄跟着她往蟠桃园的出口走，路上遇到几个摘蟠桃的仙娥。
仙娥摘桃动作飞快，眼中是藏不住的兴奋。
“今日宴会为恭贺青鸾公主降生，青丘的也会来赴宴。”
“不知来的会是哪位，若是那位，定然是有热闹看了。”
同行的仙娥附和：“说得是，我们动作快些吧，或许去了能赶上热闹。”
苏澄脚步一顿，看向霓凰。
霓凰若有所思：“原来是这一日的记忆。”
她眼睛亮了亮，道：“走，带你去见个人。”
说着，她拉着苏澄的手腕便要走。
苏澄忙道：“等等。”
霓凰不解地看向她。
苏澄看着那几个仙娥，笑嘻嘻地说：“听听她们在八卦什么。”
霓凰无奈地抱着臂留下，“行吧行吧。”
有一仙娥不明所以，好奇道：“青丘的那位是哪位？你们在说谁啊？”
仙娥掩嘴一笑：“自然是青丘的二殿下新迎娶的那位夫人。”
那仙娥仍旧疑惑：“那位夫人怎么了？”
另两名仙娥见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，都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“那位夫人是从阿修罗族嫁过去的，乃是青丘二殿下的表亲。”
“哦……然后呢？”
“倘若来的是青丘二殿下和他的阿修罗新妇，宴会上他们必然要和战神碰上。”
“到时候，可不就就有好戏看了？”
那仙娥依旧茫然：“怎么又扯上战神了？”
身旁的仙娥狠狠敲了她的脑门一下，“你啊，听八卦的时候也太不上心了。”
小仙娥揉了揉脑门，笑眯眯地说：“那姐姐再说给我听听嘛。”
她们脑袋脑袋，声音越来越小。